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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三五章相請不如偶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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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過了多久,總而言之,她似乎選錯了天階。

本來看著“慈”字,以為階梯的級數會少一些,可是攀爬之後,她才知道,自己這個想法到底有多蠢。走走停停,天階只攀到一半,她就躺在中間的緩臺上,實在是動不了了。

“這到底,為什麽這麽高?累死人了!”一路上來,因為天階很寬、兩旁又沒有圍欄,她沒向下望,此時躺在緩臺上,望著流雲就在手邊,她卻沒有心情去享受令人愜意的景色。

要不,她還是爬上去吧?

翻身趴在天階上,她有些喪氣地看著上面已經可以看見一些有別於階梯的景物。心裏默默地冒出了這個想法,她是可憐自己的雙腿,而後果斷地搖搖頭,想想那樣也太難看了。

據她是好不容易才撿回這條命的,能在這裏有一個躋身之所多不容易。她要是讓“師父”失望了,不是會處境艱難麽?

養了一會兒力氣,她爬起身,身一歪差點倒到天階的邊兒上去。

“我去!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,總而言之,看見下面的高度,她就驚魂未定地脫口而出。

趕緊挪到天階的中間去,她賭咒發誓,就算是爬,她也得爬到頂上去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,終於,在日正中天時候,她連登帶攀地到了天階的盡頭。向前走了幾步,她雙腳灌了鉛水似的確實挪不動了,“撲通”一下坐在地上,左看看右看看。這裏除了面前那座大殿,其餘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。

正殿門楣上一塊匾額上仍然只有一個“慈”字,大殿的門敞開著。左顧右盼之間,也沒見有人經過。她的左邊是很簡單古樸的花草和一座亭,右邊是一處好大好大的鳥巢。

眨了眨眼,實在是簡單的緊,她心下暗道:難道,這裏是專門養鳥的?

沒人經過,也沒人喚自己。她在地上坐了一會之後,還是對那邊的大鳥巢比較好奇,四下望望,反正沒人理她,她就緩緩地走向鳥巢那邊。

興許是自己個太,她站在鳥巢邊上,巢的邊沿和她下巴一邊高,踮腳向裏面看。

“好大的…蛋……”她什麽都不記得,卻對時常見到的東西有點印象,比如現在,沒人教她,她就知道眼前那個新生嬰孩大的東西是蛋。

雖是認得,但她還是覺得見到這麽大的蛋很新奇。而且,在她打算再向上攀一下,看看裏面,那個碩大的蛋裏面還泛起淡淡的火光。

直待身後傳出“颯颯”的掃地聲,她驀然回眸,只見一個身著一襲褐色對襟窄袖衣袍,頭發、眉須都是雪白色的老人正在打掃。

可就在剛剛,她上來的時候,還沒見到一個人影。

“老伯伯是從哪裏出來的?方才分明沒有見到一個人影!”放棄觀察那鳥巢裏的蛋,她款步走到老者身前,矮身施禮之後才發問。

“我方才在殿後打掃,也不曾見到姑娘。姑娘為何而來?莫不是特地來此,看那即將破殼而生的雛鳳?”

“鳳凰?老伯伯,那是鳳凰的蛋?”

“是呀!原來姑娘不是來看它的?伯伯跟你,你可別離那鳳巢太近,雛鳳的母親要回來了,它會以為你是偷她孩的壞人!”

莫名地,在聽見老者自己見到的那個大鳥蛋是鳳凰蛋的時候,她的心裏有一點之前從未有過的激動。即便不清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,可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新奇。

“多謝老伯伯提醒,請問,師父在哪?”閑聊結束,該入正題了,她之前爬上來用了半天的時間,她還得留出工夫聽命以後再爬下去。

“師父?”

“是呀,有一個師姐師父要見我。難道師父不在這裏?天吶,那我不是還得爬下去,再到另外兩個天階上試一試?我命休矣!”

見到老者被自己問楞了,花想容立時覺得自己的活路已經被堵死了。隨後,她喃喃地向下去的路瞄了一眼,立時就洩氣了。

老者聞言,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老伯伯笑什麽?”

“老朽覺得姑娘有趣,身在蓬壺仙島,怎麽會不知自己該面見那位上仙?”

“容兒的記性不好,也不記得師姐師兄們有沒有對我起過上仙們的事。今日見了老伯伯,改日再見,許是也記不住的。”

“哦?竟有什麽奇怪的事?姑娘,你過來,讓伯伯給你看看,是怎麽回事!”

“伯伯會看病?”

“額…是啊!略通一些歧黃之術。”

“那太好了!”

花想容聽見老者會醫術,立即將什麽見不見師父的事拋諸腦後。臉上終於出現喜色,雙手捉起裙擺,奔至老者身側。

半刻之後,老者望著再次湊到鳳巢邊上的姑娘背影有些疑惑。

他揮手向東方一甩,一道白光劃向東邊。

眨眼之時,大殿門內便站著仍是一襲黑袍的昭白骨,他向老者雙手抱拳躬身行禮。老者食指豎在唇邊,作勢要他噤聲,緊接著,老者就走向大殿,臨進殿的時候還回望了一下鳳巢邊上的人。

“白骨,你帶那個姑娘回來之前,難道沒將她散了的元神盡數收集附體?”坐於殿上,老者慈愛的看著愛徒,這話雖該是責怪的語氣,卻得沒有半分責怪的意味。

“回師父,徒兒洞悉到喚靈玦異樣趕到。靈狐懷抱的,已是這樣。四顧素練谷,並沒有遺漏的。”昭白骨一本正經地回答,平日裏半個字都不願意多的他,似乎很尊敬面前的尊長。

聞聽此言,老者疑惑地看了一眼殿外。

而後,他喃喃地輕道:“那就奇怪了,好好的一個孩,既然是救得回,有什麽理由會失了半個人魂呢?”

失了半個人魂?

聽了蓬壺老人的話,昭白骨也是一楞,在他的臉上嫌少會出現這種表情。蓬壺老人見到徒弟因為殿外的姑娘,幾千年來終於露出冰冷以外的顏色,心下不由得有了打算。

“可看錯了?若如此,她本不該醒來。”

然而,在他再次起言,蓬壺老人不由得有些失望。原來他這個徒弟僅僅是因為“人魂缺失”就事論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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